2021年1月14日 星期四

《心之谷》——淺談愛與羈絆、成長與夢想

文 林庭卉

 

前言

  「成長的路途中,總是矇矇懂懂、跌跌撞撞,但因為有你,我才會這麼努力。謝謝你讓我比以前更了解自己。」

  國中三年級、15歲,說起來好像不是一個非常懂事的年紀。仍然會有叛逆且幼稚的行為,但就算如此,心中似乎總會有個聲音喊叫:「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相信在大家的成長經歷中,對於這個階段都特別的有感觸。不論是與家開始產生些許的距離,也或許是因為思想的成長而有了心理的變化,這些都是屬於這個年齡才會有的成長

 

動畫簡介



《心之谷》(耳をすませば/みみをすませば,讀音:Mimi Wo Sumaseba),

是由吉卜力工作室的近藤喜文執導、改編自柊葵創作的同名少女漫畫的1995年日本電影動畫。

 

「耳をすませば」在日文中的原意為側耳傾聽。是一部主題為「找尋」的動畫電影。電影當中有許多和親情、愛情與夢想有關的片段。從女主角枯燥乏味的國三應考生活開始,帶出就像宮崎駿所說:「向年輕人做的挑撥。」一樣的省思。

借書卡開展的羈絆

  喜愛閱讀的小雯,在暑假期間給自己訂了要看完二十本書的目標。他會經常去到市立圖書館以及學校圖書館借閱書籍。有一次他將借道的書忘在學校的長椅上,回到原地卻發現有位男孩坐在那裡看著自己所借的書。那位站起身來,譏笑小雯在書裡所夾的歌詞創作。小雯生氣極了,卻也無言以對。

 

  回到現世來看:「看完二十本書」的目標看似非常明確、有想法。可是,小雯所閱讀的書籍卻是以自己所喜愛的童話故事領域來做挑選。這個舉動,對原本應該花更多時間越閱讀課內書或是廣泛閱讀不同領域書籍的國三考生來說,顯得如曇花一現的目標。但是,也因為這樣,小雯注意到了每次都會出現在借書卡上的一位男孩——天澤聖司。

  小雯開始好奇聖司是一個怎麼樣的人。是文靜呢?還是溫柔?優雅……?帶著好奇,姊姊的是命令,將他帶回現實。

 

小雯好奇的看著借書卡上「天澤聖司」的名字

 

  沒有轟動、震撼的序章,《心之谷》很平淡的敘述女主角與男主角的羈絆是如何被牽起的,同時也慢慢引導出,國三考生在假期間的煩惱。在面對這些繁文縟節,我到底應該聽聽爸媽的話、多多唸書;還是走上一條別人沒走過的路?親情、愛情與夢想的人生旅程就這樣展開了。


 

偶然相遇的異次元——地球屋

  過去作為考生的我們,一定也偶而會出現「真想消失不見啊~」、「想睡上一整天」這樣不切實際的夢。

  小雯在姊姊的要求下,將便當送去給作為圖書館館員的爸爸。路途中,在電車上偶遇了名為「阿月」的貓咪。好奇心的驅使,小雯跟著阿月來到丘陵上的某一家古物店——地球屋。

在電車上與阿月並肩而坐

多摩市半山腰上的地球屋

 

  地球屋裡有精緻又古老的時鐘、長得秀氣又過目難忘的陶瓷貓還有和藹的西司朗爺爺。在地球屋裡的一切就像異世界,小雯也不覺得鬆懈忘記了在現實中自己的任務。他專心聽爺爺介紹古老的時鐘,也給他看了漂亮的陶瓷貓「男爵」。感覺在這個世界裡他特別不用思考自己的前途或是目的。

  十二點鐘聲響起,小雯驚慌失措地問爺爺時中是否有誤差,就急忙離開了。他想起自己任務在身,要趕緊把便當送去給爸爸!急急忙忙衝到圖書館前,卻因為意外的一聲:「月島雯!」發現自己要送給爸爸的便當居然忘在地球屋了!而送來給他的男生不是別人,正是那天在學校長椅邊譏笑他的男孩。

  男孩臨走前還再次揶揄小雯食量很大,小雯再度尷尬到無言以對,卻不曾想到下一次的相遇會讓他對這位男孩魂牽夢縈。

 


 

再次與異世界重逢

  暑假結束後,新學期的開始就非常的不平靜。考生的日常就是一張一張的考卷,一頁一頁的重點,卻仍然還是會有意外的元素打擾自己的生活。夕子喜歡的男孩向自己表白、父母不斷要自己面對課業不要再看課外書……一切的一切都讓小雯想再度逃離現實。他想再次前往那個異世界,地球屋。

  他在一個下午來到地球屋的門外,從透白的窗簾望向店內,發現桌上的貓男爵不見了。小雯心想興許是賣出去了,沮喪地看著腳邊的阿月,順手摸了摸他的毛。而後,男孩又再次出現了。

  男孩首先向小雯搭話,說:「阿月居然會乖乖讓你摸,他平常是不會讓人摸的。」小雯卻說:「但我對阿月說他跟我一樣壞一樣叛逆。」男孩見小雯沮喪,便又問到怎麼會在這裡?小雯這才說出自己來是想看男爵,但發現他不見了。

  男孩笑著邀他進屋,領他來到店內,這才秀出被收起來的男爵。男孩說黃昏時候可以看到男爵最精彩的時候。就定位置後,小雯按男孩的所說的看向男爵的眼睛,彷彿進到新的世界。日常中的疑難雜症也又這樣被全然吸收。男孩讓小雯想待多久都沒關係,自己下樓忙。

  直到夜幕降臨,小雯下樓看到男孩在製作小提琴,順口問了是否也會拉小提琴。男孩也一口說了會。小雯請求他演奏,男孩答應了,但前提是小雯也要唱歌給他聽。兩人就在男孩的演奏中,放膽地唱起歌來。爺爺外出回到地球屋,看到這幕,不禁也將自己熟習的樂器加入表演,讓演奏夠加完整。


與聖司一起合唱鄉村路


  鄉村路一曲結束,又將幾人的思緒拉回現實。爺爺叫了一聲男孩「聖司」,小雯這才驚覺自己念想了許久的聖司就是眼前這個討厭許久的男孩!兩人的羈絆原來從借書卡到現在終於正式的知曉對方。

  聖司送小雯回家的路上,和他說了許多想去義大利的克雷默那學習小提琴工藝的事情。小雯也是從這一刻起開始更加迷惑自己的前途。



為了跟上你的步伐

  「難道前途還沒決定好就不能談戀愛嗎?」小雯在聽到聖司說了許多後的那一晚,愁眉苦臉地向朋友夕子述說心事。夕子當時是這樣回答他的。

  小雯就像是情竇初開的女孩,害怕自己會追不上自己所喜歡的人,因此困頓迷惑。但事實上有時候女孩的思慮就是比較多餘,更何況聖司其實也向小雯表白了自己的心意。

  於是他為自己設下了想要成為作家的目標,希望在聖司前往小提琴工藝教室實習的兩個月間,自己也能有所成長。但也因為這個目標,他廢寢忘食,課內書也不讀了、校內成績更是掉到排名一百之後。父母驚乍之間,也發現是時候和自己女兒說說了。

  對話之間,月島父母得知小雯志在對自己進行為期兩個月的考驗,想要知道自己是否有能力去走一條名為作家的道路。

  「我看到阿小雯在圖書館拼命地在找些什麼資料,心裡好感動。何況人的生活方式又不是只有一種,就朝著你的目標試試吧!」當小雯的爸爸說出這麼樣一句話時,小雯知道自己的努力被看見,卻也背負著更大的使命以及信念去完成這本小說。

 

 

 


 

即使跌倒也仍然重新站起

  小說的完成也意味著要面臨自己的成功或失敗,就像是以前這個年紀的我們倔強卻又脆弱。但是小雯卻著急希望西司朗爺爺告訴自己小說怎麼樣。

 

  其實小雯自己也心知肚明,知道小說的後半部分都是拼拼湊湊不夠完整,更知道自己內容整理得慌亂,但當爺爺告知他小說作品「粗獷、直率又不完美,和聖司的小提琴一樣」時,還是不免得嚎啕大哭了起來。

 

爺爺:「我已經看見你這塊剛出土的原石。」

 

  影從旁人看來,小雯不過只是個愛看書的少女,偶爾寫寫歌詞為眾人稱讚,但距離文學家的水準還很遙遠。小雯最初寫小說的動機並不純粹,絕大部分因素是為了能站在與聖司相等的高度,而非真正喜歡書寫。

  小雯廢寢忘食寫小說造成名次下降,與家人也產生衝突,看似是一種「確定自己人生方向」的成長的反抗,但誰說這不會是為了逃避課業壓力而將刻意分散注意力的行為?也許,追尋也可以是一種逃避。

  所有行為都隱藏許多可能的動機,說出口的理由不見得最貼近真實。小雯的父親理性開明,他沒完全認同女兒的執著卻也不急著否定,只是溫溫厚厚地包容了什麼都不肯說的任性女兒。時間會證明一切。不管小雯是為了逃避現實而寫或者是為了追尋夢想而寫,隨著時間經過,她的每一個細微決定每一個無意行為,都會逐漸證明這種偏執到底是一種追尋還是一種逃避。

 

「寫了之後才發現,光是想寫是不夠的,要學的東西還有很多,但是因為聖司一步步地向前進,所以不管怎麼樣我都想寫完。」最後小雯是這麼說的。

曙光下的約定

「愛,不是成為對方的負累,而是彼此一起努力把路走完。」

 

  在小雯對自己的考驗結束的後一天,也是聖司從實習的小提琴教室回來的清晨,聖司來到小雯家樓下。原先聖司只是不斷在心中祈禱著可以見到小雯而默念著他的名字。但兩人的羈絆似乎就是這樣,「我也想見你」的心情滿溢,就這樣小雯臥室的窗戶打開了!兩人看到對方都是驚訝不已、迫不及待的能夠和對方分享自己的成長。

  兩人一起在清晨即將要破曉的街道上乘著腳踏車,來到山坡前,聖司用盡全力踩著踏板,說道:「我早就決定要載你上坡!」而小雯也不甘心的回擊說:「我才不要變成你的包袱,我只想在背後支持你!」這句話說得刻骨、聽得令我銘心,畫面上阿小雯由後座跳下,選擇與聖司協力推著單車,前方再艱辛只要同心,都能翻山越嶺。似乎這一刻兩人有相同的目標,願意在後續的人生中,仍然與對方一同努力。

 

  來到聖司的秘密基地,聖司首先開口向小雯說明知道了小雯在他不在的時間裡也對自己做了考驗。聖司很難過自己沒能幫上什麼忙,但我想小雯這刻的回應,更讓我覺得感動。

 

小雯:「不會!因為有你,我才這麼努力的。我很高興自己已經盡了力,讓我比以前更加了解自己」

 

兩人看著對方的此刻,讓聖司更加清楚知道自己追尋夢想的這條道路上,要有小雯的陪伴,脫口而出的「和我結婚吧!」也在曙光的照耀下更加夢幻。

 

 

 

結語

  《心之谷》總有股讓人難以抽離的觀後感,或許是對於「追尋」的渴望吧。導演近藤喜文將片中精華,濃縮成初戀、家庭和夢想三大方向,不限於少男少女的青澀愛情,在神秘國度的男爵貓和貴婦貓也有著長相廝守的愛情觀。

 

  小雯未來會成為作家嗎?我們不知道。聖司未來會成為小提琴工匠嗎?我們也不知道。我們相信的是小雯與聖司並肩站立於山丘上,凝視著日出的眼神。日光乍現,萬物鑲上金色的輝芒。山上有風,少年與少女互相許下終身的誓言,在此刻彷彿能看見永恆。我們期待夢想、期待神話,《心之谷》的表象如此寫實、本質卻又如此夢幻,終究是一部寫給大人看的關於少年少女的神話。

 


 

圖片來源:

https://www.4gamers.com.tw/news/detail/45315/whisper-of-the-heart-25th-anniversary-goods

https://flipermag.com/2020/07/16/whisper-of-the-hear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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